我是第二次專程拜訪打鷹山上的小天池的。打鷹山是騰沖比較適合徒步、試駕、越野試駕的場所。
第一次，是前年雨季隨徒步愛好者一起來的，那天下著淅淅瀝瀝的雨，一群二十幾人的隊伍沐風櫛雨，艱難跋涉，就為一睹小天池的芳容，清楚記得抵達小天池時人們歡呼雀躍的情景。

那天看到的小天池，在茫茫云霧中若隱若現，朦朦朧朧，縹緲神秘。澄澈透明的水，似乎被晦暗的天空壓迫成一面薄薄的鏡子，只有夾著雨絲的風掠過，水面蕩漾起一圈圈波紋時，才意識到這是與天相接的靈池。水天一色，云遮霧蓋，看不見四周，盡管難有“一覽眾山小”的豪邁氣概，但是一群花花綠綠的人從岸邊走過，水里便映照出清晰的影像，遂生天人合一之境界。

此刻，剛下了一場大雨，雨后天晴，天空碧藍如洗，打鷹山似一只斂起翅膀的巨鷹，蹲坐云端，傲視匍匐腳下的眾山和城市村莊，只有北面的大蘢蓯山與它遙相對峙。群山之間，白云或如絲如縷，或如綢如帶，讓鐵面冷峻的群山頓時變幻多姿又靈動飄逸。山與云，總是纏綿相依，形影不離，所謂“無山不飛云，無云不繞山”。

此刻，剛下了一場大雨，雨后天晴，天空碧藍如洗，打鷹山似一只斂起翅膀的巨鷹，蹲坐云端，傲視匍匐腳下的眾山和城市村莊，只有北面的大蘢蓯山與它遙相對峙。群山之間，白云或如絲如縷，或如綢如帶，讓鐵面冷峻的群山頓時變幻多姿又靈動飄逸。山與云，總是纏綿相依，形影不離，所謂“無山不飛云，無云不繞山”。

玲瓏的小天池凝著濃稠的藍，又泛著綠色的光，還繡著白花的影子。那是天空的顏色和水中藻類的綠色交融而成的，小天池宛如丹青妙手，把藍天白云和綠草水藻調和在畫布上，勻紅點翠、渾然天成，漂染出國畫藝術的臻意化境。畫中小蝌蚪和浮游生物來回穿梭，靈氣十足。

小天池邊的草地上，沒有高大的樹木，只有零星小叢的灌木，其中三顆針居多，它的刺呈現出似乎是霜染的紅色，窄細的青綠色葉片的邊沿，也泛著淡淡的紅。地上，黃色的野花遍地是，散在草叢里，像眼睛，像星星，在陽光下還眨呀眨的。花兒和草兒似乎是一樣多，如厚厚的巨毯，鋪滿了所有山坡。

小天池邊的草地上，沒有高大的樹木，只有零星小叢的灌木，其中三顆針居多，它的刺呈現出似乎是霜染的紅色，窄細的青綠色葉片的邊沿，也泛著淡淡的紅。地上，黃色的野花遍地是，散在草叢里，像眼睛，像星星，在陽光下還眨呀眨的。花兒和草兒似乎是一樣多，如厚厚的巨毯，鋪滿了所有山坡。

今天的專程拜訪，其實是為了守候欣賞和拍攝夕陽西下，天池醉晚霞的綺麗之景。天公作美，傍晚時分，夕陽猶如一雙神奇的巨手，徐徐地拉開了云霞和光影的帷幕。這雙巨手，一定是魔法大師的，他時而將云霞鍍上燦燦金光，令人不敢直視；時而把云霞剪成五色錦緞，讓人眼花繚亂；時而將朱砂潑灑云海，讓西天紅光騰焰

是不管夕陽的魔法如何高明，都逃不過小天池的眼睛，她的眼睛，仿佛就是西天王母遺落人間的昆侖鏡，能將天光云影世間萬物影像全部收納，照出其本真靈魂。恍惚間，好像天光云影萬物影像都出自小天池，“日月之行，若出其中；星漢燦爛，若出其里”，小天池的廣闊，比肩滄海；小天池的包孕，堪比宇宙。

我情不自禁地奔向它，想去擁抱萬頃熔金，半空綺霞；想去分得湖光一曲，晴嵐千峰。山風拂亂了我的頭發，撩動著我的裙裾。我奔跑，我跳躍，我高聲喊叫，我無拘大笑，興奮得像個孩子。我揮舞著紅色的紗巾，以水天相接的邊際線為舞臺，以風聲蟲鳴為天樂，吟唱著“卿云爛兮，鯥縵縵兮”輕步曼舞。想象自己就是守護小天池的女神，舞就是繡，以藍天為布，以夕陽的光輝為線，繡出瞬息萬變的繽紛彩霞，然后用昆侖魔鏡投射到西山的半空。

我完全醉在小天池綺麗的霞光中了！
似乎就在眨眼之間，霞光突然暗淡下來，西山之上，黑云如潑墨，將絢麗的彩霞淹沒，幾縷如血的殘霞從黑云間迸射出絢爛的光芒，和眾山之下城市鄉村的燈光遙相輝映，營造出一片夢幻般迷人的夜。

倏忽間，我感覺小天池就是把幾萬年前火山噴發的情景回映了一遍。從一場暴雨后天藍云悠的出奇寧靜，到火山噴發的烈焰騰騰，再到赤紅巖漿奔涌的奇偉壯觀，最后巖漿漸漸凝固的殘霞余光。小天池就是魔鏡天眼，不僅能映出萬物影像，還能照出千古歷史。我不得不驚嘆于它的寬廣博大和它的遠古智慧了！ 小天池何其小，又何其大。大小之間，高下之分，在水天相接的邊際線上瞬間昭然。所謂“長短相形，高下相傾，音聲相和，前后相隨”是也。

就在殘霞的微光熄滅之時，我突然想化為那最后的一抹綺霞，斂入小天池，融進它沉睡萬年卻澄澈透明的心里。明天，朝陽升起，讓水草和小蝌蚪把我叫醒。

文      字：萬菊芬

圖      片：張   黎